巫师的自白 (第2/2页)

“对，我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一个校长，一个尚且可以被称之为人的普通校长需要做什么，我就不让你回答了，需要责任，说远需要为大学为社会培养人才，需要通过对学生历练把他们送到他们想到的地方。说近你需要保障你的学生衣食住行，让你的学生能吃饱饭，能安稳地入睡。而你，巴里牯德，你做了什么你把一句废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你试图用这些废话来加持你的崇高，来彰显你的伟大，让全世界都看见你如此尽职尽责，让全世界都看见你是一个成功的人，可惜一切不然，真正了解你的人都迟早会看清你那崇高丝绸被后恶棍般的嘴脸，真正了解你的人都迟早会看清那些拜你所赐，拜你所赐，拜你所赐而毁掉的花朵，拜你所赐而走入深渊的希望，那些拜你所赐而不能入眠的夜晚，拜你所赐那些坎坷不平的课桌。巴里牯德，你让那些怀着炽热的，真诚的心灵走进校园的美梦失望了。巴里牯德，你有着一份崇高的职业，它能把穷苦的孩子带进大学校园，带进知识的殿堂。它能为热爱生活的孩子带来鼓励与希望，能为社会的发展带来人才与动力。可请你扪心自问，你把这崇高的事业与那些可憎的形式主义与官僚主义牵连在了一起。之前我给你的只有谩骂与诅咒，现在，我希望你清醒，我希望你当一个正常的人，虽然高考很苦，改变阶层很难，但我希望你能让你的学生把青春拼尽全力注入那场向着希望驰骋的战役中去，别把他们当作满足你官僚欲望的奴隶，给他们你该有的尊重与爱。不论结果如何，不论你能不能获得补助，他们将爱自己的青春，他们将因为这场无怨无悔，色彩斑斓的旅程而绽放笑容。巴里牯德，你对于某些人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了，现在请你不要再伤害别的人。一个勇于改过自新的魔鬼也值得尊重与铭记。”
　　
　　一万年以后，我们采访了巫师。他已经两鬓斑白。他笑着对我说：“利用魔鬼赚钱的巫师根本不复存在。存在世上的终于还是那些聪颖过人的魔鬼，和不甘心命运的愚蠢巫师。还有那些在希望里挣扎，被幻想而从未被制造出来的幸福生活。”
　　
　　一万年以后，巫师早已死去，巫师的故事却尚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