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幸运52和开心辞典 (第1/2页)
“周老师早上好阿,今儿老姚没去买早点啊,招娣,叫周老师。”
双井,筒子楼狭隘的过道里。
皮肤冻的黢红的女人消瘦肩膀压着两个大箩筐,她牵着的小女儿臃肿如花花绿绿的大清虫。
筒子楼四面漏风,小姑娘冻的手指通红,鼻子晃悠着长长的清鼻涕。
小丫头仰着头盯着干净漂亮的大姐姐,大姐姐衣服真白,比雪都白,扎的啾啾头也好看,还很香,比妈妈卖的豆腐脑都香。
未谙世事的眼睛流露羡慕,怯怯叫:“周老师,周老师你穿这么少,外面这么大雪周老师冷不冷吖。”
“周姐姐不冷,小花吃不吃油条吖?”周韬撇着风衣蹲下,心疼的摸摸小丫头。
小丫头住在她隔壁,爸爸妈妈都是小商贩,没有人照顾她,小小年纪就要跟着妈妈出去讨生活。
北平天寒地冻,成年人都受不了,周韬不敢想小孩子瘦小的身子怎么撑过去。
手帕给小丫头擦了鼻涕,周韬拎着油条袋子,温柔说:“周姐姐请小花吃油条好不好~”
“好。”小丫头挥着油条:“谢谢周姐姐,周姐姐再见。”
隔壁大姐姐人很好,经常会给她带东西吃,大姐姐还不嫌弃她脏,小丫头童年里最美丽的女生就是大姐姐。
筒子楼里大清早很吵,小孩子哭闹,老人扯着胸膛沉闷咳嗽,狭隘走道里战火连天。
周韬觉得生活在筒子楼里的女人就是无所不能的战士,她很敬佩她们。
同时她告诉自己,自己不能这样。
北平城集体供暖,可筒子楼里供暖管年久失修,暖气费在北平冬天是普通家庭很沉重的开销。
很多人选择添衣服,而不是花钱。
屋子里冷冰冰,憋仄的房子家具堆着家具。
靠窗的位置搁着床和衣柜,剩下的地方搁人都够勉强。
周韬挽起袖子,从电视机下把茶几支出来,又从电视机下的柜子里掏出两个碗。
热气氤氲的粥和油条腾出,搁上两双筷子,叫着:“老姚,出来吃早饭了,一会咱们出去看看雪吧。”
半响,老姚从屋子里出来,撅着屁股坐在床头,犹豫了一下,郑重说:“周韬,我们要个孩子吧。”
周韬霎时僵住。
老姚的性情和品性都很好,她们是大学自由恋爱,她上大一的时候,老姚大三,学校里的风云学长。
老姚的工作也不错,他在央广播电台做播音员。
老姚的厨艺也不错,她起早贪黑忙工作,老姚下班总会给她做一大桌子热气氤氲的饭菜。
可是。
周韬不能给他生孩子,轻轻放下筷子,周韬商量说:“老姚,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说好的不着急要孩子,现在我们的事业都刚有好转,如果要孩子,谁照顾孩子呢?”
周韬想到早上碰见的小花,那么小就要出去讨生活。
如果自己要了孩子,孩子生下来住在筒子楼,她会不会怪她带她到这个世界受苦。
况且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主持人,为了这个梦想她拼尽全力,一步一个脚印,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站在了梦想的起跑线上。
正准备发枪起跑的关键时刻,这时候如果她生孩子,一切就全毁了。
愈想,周韬愈是冷静,言语间少了些平和:“老姚,我们现在住在筒子楼,孩子生下来怎么办,我们父母都是农民,谁帮我们带孩子。”
“我们的事业刚刚有了好转,这时候要孩子,会不会有违我们的初衷。”
“筒子楼怎么不能要孩子了,童子楼里那么多孩子难道不是孩子。”老姚心里不太舒服,沉沉放下筷子。
他只是问一下,又没有真要生。
况且,
他们都结婚4年了,现在双方工作稳定,虽然条件差了一点。
可是。
筒子楼里那么多人,条件比他们还差,他们能生,周韬为什么不能生。
“小韬,我是为了你好,女人最黄金的生育年龄就那么几年,你现在都29了,到了30岁生育会很困难,而且风险很高。”
“虽然事业为重,可是我们现在工作不都很好嘛,我们都是有编制的,生老病死吃喝不愁,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可也没有辛酸劳苦啊。”
“生了小孩,没有了后顾之忧,这对我们事业也有帮助啊。”
老姚觉得该要个小孩了,周韬都29了,他快32了。
同学、亲戚朋友孩子都打酱油了,老姚还要自己去。
“伱怎么什么都和筒子楼比,我们辛辛苦苦读几十年书,从小农村走到首都来,难道就为了住巴掌大的筒子楼,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这种日子你能过一辈子,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能过一辈子,可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他想不想这样过一辈子。”
周韬觉得老姚不可理喻,筒子楼条件这么差,住两个人都够呛,有了小孩住都没地儿。
她觉得老姚好陌生,大学的时候他有理想,有抱负,有探索世界的梦想。
现在他整天守着柴米油盐,工作得过且过,生活得过且过。
他的脾气很好,他对她很好。
可周韬不是大学时候老姚揣着一束花来见她就能开心一整天的周韬了。
她想要实现抱负,她想要鲜花和掌声。
周韬盯着粥,热气氤氲的粥凉了,凉了就没滋味了。
周韬突然很难过,她的生活一地鸡毛。
“周韬,说来说去,你就是嫌弃我没本事,我是没本事,我要有本事我自己女人生不生孩子我还不能做主么?”
老姚心里恼火。
他条件也不差啊,央视大单位,事业编制,旱涝保收。
不抽烟不喝酒,工资如数上交,怎么就落得一事无成,养个孩子都养不活了。
愈想愈怄火,老姚冷着脸,冷笑:“你想做亿万富翁的老婆,给亿万富翁生孩子,不想做一个普通广播员的老婆,生一个普通广播员的孩子。”
“姚可,你……”周韬霎时抬头。
老姚羞辱的话跟鞭子一样鞭笞着她,周韬满腔羞愤,紧咬唇凤眸圆瞪。
窗外冷风嗖嗖,屋子里却比隆冬时节的北平城还要冷。
两人中间搁着小茶几,似乎搁着天堑。
嗡嗡嗡。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夫妻的争吵,两人平静的对视,生活从一地鸡毛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
周韬看着手机上的来电。
一双凤眸紧盯着屏幕。
老姚热好了粥,冰冷的粥重新热气氤氲。
沉默不语的把粥推到她面前,给她剥了一个鸡蛋,周韬叹息:“老姚,鸡蛋你吃就好了,我接个电话。”
周韬没有出去接,她和许琛本来就没什么好避嫌的。
许琛是许琛,她是她。
“韬姐姐,我春晚有个节目给央视领导下了,下午我想去见一面台长杨伟光……”
电话里,许琛漫不经心说:“韬姐姐,我在央视没其他认识的人,可不可以麻烦你下午帮我带带路呢。”
周韬筷子在白粥里划来划去。
周韬觉得自己很贱,明明有老公,却对另一个男人动了心。
那个只有18岁的小男人霸道、蛮横的亲她、咬她,她就任由着他亲,他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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