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替天行道! (第1/2页)
江湖是什么,李源不知道。
其实大部分港九烂仔也不知道。
大部分人入字头,不是为了打打杀杀,恰恰相反,是为了躲避打打杀杀。
最早时,苦力加入“东”字会,小贩及油蔴地艇户加入“全”字号,船坞工人及打字匠加入“联”字号。
后来葛肇煌开堂洪发山,向家成立义安社,再加上老牌的和记,三家鼎立。
各行各业,特别是底层生意人,都愿意交一份钱,保平安。
所以有些堂口号称门下帮众二十万,其实真正能打的,有一万就了不起了。
这一万人里,见过血的,又只有一小部分。
但是,核心圈子的一拨打仔,一定是够狠、够毒、也够血腥的。
是真正手上有过人命,敢下死手的。
他们贩卖药粉、兜售高利贷、逼良为娼、绑架勒索,世间恶事,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也只有这样的打仔,才会被堂口大佬带在身边,算是一种身份和荣耀。
李源从未想过去混江湖,学武也不是为了厮杀。
即便港岛的每个角落里都散发着江湖味,但是,那些所谓的风光无限的江湖大佬们,从未有过一天,成为真正的上等人。
他们拼死拼活争抢的福地是码头,为了手下烂仔们有苦力活可干。
血洒长街争夺的地盘是酒楼,为了小弟们可以通过泊车赚钱。
对了,还有片场,红棍们可以通过当龙虎武师挣一份养家糊口的银纸。
说白了,是在真正的有钱人大水喉手底下争口汤喝的狗而已,从未上得了台面。
李源又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人不做,想着去当狗呢?
李石朋家族、何东家族、许爱周家族、罗文锦家族,这四大家族才是四十年代到六十年代港岛的头牌人物。
此时,李黄瓜还只是初露头角的小字辈。
即使如此,也远非那些堂口所谓的龙头敢招惹的。
李源不愿当狗,不愿打打杀杀,但他更不愿被疯狗招惹。
他如今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势,一个电话打进港府,就让那些社团烂仔们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只能自己动手清理垃圾。
他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但对那些该杀的疯狗,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蒲你阿母啊!”
眼见鱼丸坤在自家堂口被人当猪狗一样虐杀,本就浑身戾气的众多红棍、四九仔们都要气疯了。
就算葛肇煌复生,也不敢单枪匹马闯进老福动手杀人。
一群人暴怒的冲了上来。
杀鱼丸坤是为了出气,所以连出四圈,打的他在清晰的痛苦中死去。
对其他人就不必这么残忍了……
双手虚握,一杆长达四米的大枪凭空出现,枪出如龙,杀向人群。
福义兴的烂仔们被这突然出来的长枪吓了一跳:什么鬼?
可惜,这么一滞,就彻底失去冲到跟前,贴近搏杀的机会。
李源脚踏八卦游龙步,双手托枪,一步一枪,或挑,或崩,或劈,或压,或点,或洗,或搅,或抽,一枪杀一人!
若有人从二楼看下来,就能看到人枪合一,似一条长龙一般,肆意虐杀着一群手提西瓜刀的烂仔们。
这些打仔们不是没有功夫,港岛武馆遍地,想混出名头,扎职红棍的,哪一个没有功夫在身?
但是,相比于暗劲已经练遍全身,距离传说中的化境高手也只一步之遥的李源,他们还差的太多。
几无一合之敌,大枪枪尖招招点在脖颈、心口,扎之必死。
有的甚至直接扎进眼眶,自脑后穿出,下场可怖之极。
不过,越往里杀,李源的身法反倒越简单,八卦步最后甚至变成了扎马一般,上下起伏,如同奔马。
手中枪式虽仍旧直扎硬捅,凌厉向前,但若有功夫大家在前,就能看出,相比于之前的大开大合,李源眼下明显在积蓄力量,等待着什么……
“畜生!!”
一道爆喝自楼上传来,一身影手持双刀狂奔而来。
福义兴作为港岛最老的字号,能在油麻地这等肥的流油的地方占据一块堂口,始终不被拔出,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底蕴?
凭听劲本事,李源就看出来人至少已经迈进暗劲大门,这已经极难得了。
就算在大陆,这样的人也称得上高手了。
也不枉他小心一场……
眼见来人身形如电暴烈杀来,李源的势和力也积蓄到了顶点,他怒喝一声:“哈!!”
拧腰半旋,手臂和大枪合一,如猛龙出海般,直扎长空!
只听“噗”的一声,大枪将来敌生生串了起来,挑在半空!
回马枪!!
论刚猛爆裂,此枪应属当世第一!
福义兴第一双花红棍,放在整个港岛江湖,都威名赫赫的双刀王陈庆文,被生生挑死在枪尖。
此时,福义兴堂口一楼,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李源侧耳听了听二楼的动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收起长枪,看了眼旁边的立柱,未走楼梯,几步助跑,脚尖在立柱上猛点几下,人已上了半空,劲力将尽时,手抓住了栏杆翻身上楼。
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又快如闪电。
等他翻身上楼那一刻,就见六七个身体肥胖的中老年男人,一个个满头大汗的埋伏在楼梯口,手里或拿砍刀,或拿手枪。
手中大枪再出,一个纵身杀了过去……
三分钟后,福义兴的坐馆龙头、军师和二路员帅们悉数倒地身亡。
李源甚至都没问,哪个是大哥成……
随后扫了一眼,里面桌面上牌九散落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大牛、红杉鱼等纸钞,关公像下,放着几只皮箱。
李源过去打开看了下,全是钞票。
今天应该是老福的各路堂口交数的日子,这些加起来估计有二三百万之多。
当然,这些钱不是大哥成的净收入。
为了争夺地盘以及守护地盘,堂口时不时的都要和其他社团开战。
每回开战,都少不了给马仔发些刀口钱,伤病钱,烧埋钱,进了局子的要捞人,杀了人的坐牢的,都要付一笔钱。
各堂口交数的钱,平均下来每月估计还要再发下去六七成。
但即使如此,在一辆轿车才一万多港币的港岛,坐馆龙头依旧是最暴利的职业之一。
将这些交数钱收好后,李源看了眼转角的楼梯,又一步步走上了三楼。
上了三楼,虽然关着灯,可他依旧能看得清,一个女人双手举着一把枪,瑟瑟发抖的对着楼梯口,想来李源上楼的脚步声,带给她的恐惧几乎让她崩溃。
“砰!”
一条大草鱼飞了过去,还带着刚出水的水草腥味,将那个穿着吊带的女人砸倒在地,连枪也摔落在地。
“不要过来啊!”
“你不要过来啊!”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啊……”
这女人又哭又叫,几乎吓疯了。
李源没有看她,也没兴趣看清她长什么样,手中大枪再出,似猛龙出洞,枪尖钻进她的口中,捣碎满口牙,哭声戛然而止。
能在坐馆堂口待着的女人,除了福义兴的大嫂,还能有谁?
下了楼,李源从空间取出笔墨来,蘸墨挥毫,在墙壁上写下“替天行道”四个大字后,转身离去。
……
翌日清晨。
一大早,娄家人比往常起的早了许多。
也不知怎地,晚上都没睡踏实。
娄英下楼后,就看到父亲娄振涛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他道:“爸爸,怎么起这么早啊?”
娄振涛神思不属的“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娄英看了父亲一眼,沉吟稍许,道:“爸爸,妹夫带来的那些金条……”
娄振涛回过神来,叹息一声道:“留下一半做家用,剩下的,你先拿去公司先作周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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