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难测帝心,恩榜现世 (第1/2页)
徐鸿咽了咽吐沫,此时的心情有些激动。
通常而言,只要不是太懒散的皇帝,在传胪大典前都会举行一场小传胪,即由皇帝来面试最优秀的前十名考生。
此次他在殿试中的成绩优异,有幸成为小传胪的被召考生之一,而当日所发生的一切仍是历历在目。
几天前,那日同样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他们十人一起被太监领进了西苑。
此次成绩排名让人意外,传统的科举强省在会试和殿试的成绩不尽如人意,而现在最出彩的十人中竟然有三位是来自广东。
除了他自己和张遂外,另一位便是广州府东莞县的刘存业。
刘存业在广东其实颇有名气,在年少时便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广州院试,于成化十九年参加广东乡试取得第二名的成绩。
作为二十三岁的广东乡试第二名,且是《尚书》的经魁,如此优异的成绩被大家一致看好,甚至有算命先生断言刘存业有状元之相。
徐鸿比刘存业要小上好几岁,看到如此光彩夺目的刘存业,亦是只能仰望。只是后来的接触及了解到一些事情,发现刘存业这个人缺乏自主能力,为人处世方面还不及自己。
以当年乡试高中为例,按说怎么都要即刻前往京城参加次年的会试,在会试上博取进士功名。
刘存业做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举动,由于他母亲担心他第一次出远门会遇到危险,结果他主动放弃乘胜追击的好机会,没有前往京城参加明年的会试。
三年后的成化二十三年,刘存业终于准备一切前来京城参加人生的第一次会试,结果动身太迟致使再次错过了会试时间。
若是换作其他人,拥有他的天赋和钻研四书五经的痴劲,早就已经早早金榜题名,但偏偏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最终白白错过两次会试的机会。
好在,两年后的弘治二年举行恩科会试,这才给刘存业带来了新的机会。
刘存业此次是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早早离开广州赶赴京城,很顺利地参加了会试,并且在殿试中取得了好成绩。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刘存业已经三十岁,却是错过进入翰林院的最好黄金年纪时段。
钓鱼?
真的是钓鱼!
我们竟然猜对了!
……
徐鸿来到太液池边上,这里已经准备了十个钓位,没想到考试的内容真给他们猜中了,心里不由得一阵兴奋起来。
“我母亲从小便教导不得在河边钓鱼,故学生不敢从命,劳烦公公替学生向陛下说明缘由!”刘存业突然站了出来,显得一本正经地拒绝道。
钱福当即哄笑起来,目光充满嘲讽地望向刘存业:“我看你是故意给自己找借口,是怕输得太难看!”
徐鸿却是苦涩一眼,显得目光复杂地望向这位同乡。
虽然像是逃避这一场比试,但他却知道这并不是借口,而是刘存业拒绝的真正原因。
通常而言,他们广东举子北上京城赴考,首选必定是走水路,超越梅岭,借道赣江,沿京杭大运河北上。
只是因为刘存业的母亲说乘船危险,刘存业赴京走的几乎是陆路,这亦是他因何第一次赴京会错过会试时间的原因。
正是如此,刘存业早前是唯一一个不练钓技的广东贡士,现在抛出这一个说辞,想必正是因为他母亲有所交代的缘故。
“陛下说了!孝顺可嘉,那就在旁边呆着吧!”此事并没有遭到皇帝的为难,而是将刘存业安排到旁边观看。
武进士和武生的事情早已经传开,所以现在提供的鱼饵只有很少的量。
徐鸿跟其他八人一起进行钓鱼,虽然在东升客栈有过练习,但终究钓技一般,半个时辰仅仅只钓上来两尾小鱼。
只是好在,后面有几个人比他钓得还要差。
其实大家都是从小便埋头于四书五经的人,谁都不可能将时间浪费在垂钓上,故而几乎没有几个真正会钓鱼的。
“钓鱼,唯一静心矣!”钓得最多的是出生在松江边上的钱福,此次一共是钓了五条鱼之多,显得十分得意地道。
靳贵等人的收获都比较少,显得十分的沮丧,却是知晓跟状元无缘了。若是以渔获来排名的话,那么状元便属于钱福。
钱福出身于名门世家,自称是吴越国太祖武肃王钱鏐之后,据说七岁即能作文,诗文更是名动江南。
跟大家一心钻研四书五经有所不同,钱福其实是一个玩主。好诗文则罢,平时还喜欢蹴鞠,为此还作了一首《蹴踘诗》,其中一句颇有味道:“几回蹴罢娇无力,恨杀长安美少年!”
只是天赋再高,再过于贪玩亦不是好事,而钱福是二十五岁才中的举,次年的会试落榜,而今才在恩科金榜题名。
钱福提起足足五条鱼,一把丢到刘瑾面前得意地道:“这里数我钓得最多,是不是算我胜出了?”
“你怕是误会了!陛下让你们十人在此钓鱼,只是让你们感受一下这种运动的乐趣!堂堂的小传胪,岂可如此儿戏,接下来杂家要说的才是真正的考题!”刘瑾淡淡地瞥了一眼这个嚣张的青年男子,便淡淡地说明道。
徐鸿虽然成绩已经算比较靠前,但得知小传胪并不是以钓鱼排名,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钱福便秘般的表情,顿时心情显得无比的舒畅。
此时此刻,只能说皇帝干得真漂亮。
不过转念一想,那位英明神武的皇帝岂会如此儿戏,这钓鱼确确实实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好戏是在后头。
在其他九人中,最兴奋的当数刘存业,原本他已经注定排名第十,却是再度看到了争夺状元的希望。
听潮阁上,朱祐樘正在喝茶赏景,自然将下面十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只是从目前的反馈来看,殿试的考题答得出彩,还真未必就是自己想要寻找的人才,眼睛不由得闪过一抹失望。
“陛下,你这考题为何如此古怪,奴婢完全参透不了其中的意图!”韩幼英越来越有女人味,却是困惑地询问。
朱祐樘打量眼前这个大长腿的气质美人,却是微微一笑:“你的胆子果真肥了,妄自揣摩圣意,老规矩领罚吧!”
韩幼英轻轻咬着下唇,那双漂亮的眼睛充满着幽怨之色,而后默默地跪到了朱祐樘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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