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妈的,还真有点吓人 (第1/2页)
古北关口,已经打起来了,真要说动员能力,还是有城池的地方动员能力更强。因为农耕社会,能让大量的士兵脱产,脱离了生产劳动的士兵,动员起来自然就更快速。相比而言,草原部落在临时的军事动员上,效率其实不如农耕的城池,因为草原部落几乎没有真正脱产的士兵。
所以在大定府、辽阳府、临潢府等地的辽军,动员得更快速,辽国皇帝耶律洪基也有些着急的心理,已经正式开始派军队攻城了,虽然还是试探性的,但是战况还是惨烈无比。
一边攻城,耶律洪基也一边不断让匠人打造着各种攻城器械。若是放在几十年前,军中库房里多的就是这种东西,只是而今,辽国也早已不打什么攻坚战了,木头制品的保质期也不长,一应攻城器械还得重新打造。
狄青自然还是那个狄青,按部就班,纹丝不乱。把部队分为好几个梯队,新兵老兵搭配着,轮番上场,尽量让每一个人都经历一下真实战场的洗礼,以便迎接敌人真正的猛烈攻势。
宋军一向善于守城,连宋将都极为擅长守城。
关隘城池,从来都是天堑,狄青暂时而言还是比较沉着的。不过他也有担心的东西,所以才不断让所有部队轮番守城,就是想锻炼士卒们的心态。因为他知道这是一场长时间的鏖战,士卒们一旦熬不住,心态发生了变化,危险就来了。
狄青不仅担心这些,他还担心麾下那些降卒生变,这种事情也是致命的。狄青能做的就是按照甘奇的吩咐,不断给士卒们更好的待遇。
这还不够,还得不断给各层级的军将做思想工作,重点就在于军中不能有歧视与区别对待,军将不能歧视降卒,同袍更不能歧视降卒。这是更重要的工作,一旦军中歧视成风,一定会出大问题。
但是人就是这样的,没有歧视是不可能的,宋人歧视辽国降卒,乃至于许多人一起歧视收编的贼军,一定会闹出乱子。
狄青必须要尽量避免生出这种乱子,同生共死,同袍同心,还得经历几番生死患难。
大同这边,伐木是永远的战争主题,一个个拒马被打造出来。
满城造拒马这种事情,倒也是盛况空前,并非大同城内的百姓有多么高的觉悟,只在甘奇甘相公舍得花钱,只要百姓造拒马,一个就给十个铜钱,木料由士兵直接送到家中。
大街小巷,街头巷尾,各家宅院,不得多久就被拒马占满。
大同城除了运送木材的车架,所有人一律不准进出,连运送木材进出的车架,也会被彻底检查,进出人以西北口音为主,但凡说不出一口流利西北话语的人,必然拿下大牢严查。
这也是甘奇想出来的办法,伐木运木的人,都用威武军中的西北人,避免任何形式的走漏风声。因为虽然燕云与辽国都有汉人,但是汉人与汉人也是有区别的,北人说不好南话,东人讲不了西语,在这个普通百姓人口流动很少的时代,这是至理。
甘奇的办法,就像二战的时候美军用印第安语作为无线电密码、用印第安人作为通信员是一个道理。用口音语言来区别敌我,往往也是最有效的。
这些才是战争中真正的细节。一场战争的繁琐便也能从这里可见一斑,但凡一个细节没有做好,必然满盘皆输。
大同城本就是百年辽国旧土,岂能没有辽国奸细在其中?防备走漏消息,必然是重中之重,一旦让耶律乙辛知道大同城内满城都是拒马,肯定会让耶律乙辛处处多留一些心眼。
时间紧迫,一万多西北军汉伐木,满场百姓一起造拒马。这个动员能力,也就是战争能力。
夜慢慢降临,城内打造拒马的事情依旧还在热火朝天,三根木头一拼,十个铜钱到手。
夜又慢慢深了,打造拒马的事情依旧还在继续。
已然是后半夜了,还在继续。
然而甘奇出城了,带着七千骑士,马匹口衔枚,蹄裹布,悄悄出城而去。
夜袭,不在于杀伤多少敌人,而在于制造多大的混乱。
杀人是一个费时费力的事情,没有必要。
甘奇此番呼啸而去,就一件事,放火。烧营帐,烧粮草,烧马厩,烧羊圈。
所以七千骑兵,带着许多引火之物。为了能多带东西,也为了撤退的时候能跑得快一些,所有骑兵,皆不披重甲。脖颈之上的铁围,腰腹下的铁群,四肢的护甲,全部卸了,只留胸背甲与铁盔,马匹更是不会披甲。
本就跑不过人家,若是还一身重甲,那就真的成了一个棒槌了。
可见甲骑具装的重骑兵,也不是无敌的兵种,也如步卒一样,更适合双方对垒的阵地战,不适合运动战,运动战还是轻骑兵的天下。
后来蒙古骑兵的战法,才是骑兵战法之大成。但是重装骑兵也一定是不可缺少的兵种,因为就算是最擅长运动战的蒙古骑兵,其中也有一支编制不小的重装骑兵。
配合,才是王道。
夜早已深,已然是下半夜了。
热火朝天的拒马打造,还在继续。
当甘奇出发之后,大同北方的城门就大开了,开始摆放拒马,狄咏打马来去飞奔,不断指挥着拒马摆放的方位。
城内还在热火朝天继续打造拒马,仿佛不到战争最后一刻,拒马打造就不会停,多多益善。
无数的军汉,早已重甲在身,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还有无数的辽国奸细,终于算是找到了机会,在搬送拒马与摆放拒马的混乱之中趁机寻到空档出城而去。消息很重要,必须要赶紧往北方的耶律乙辛送去。
不过一切都晚了,甘奇的快马早已飞奔出了几十里地,再如何卖力的奸细,也不可能在甘奇之前到达二百里外的辽国大军集结之处。
连绵不绝的灰白色营帐,营中点点的篝火余烬,来去巡逻的马队,在远方影影绰绰。
已然的松脂油脂,沾染在麻布之上,麻布紧紧裹在木棍头前,火把就是这个样子。
当火把点燃之后,松脂油脂,还会带着火焰不断滴落。
七千人举着火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火龙蜿蜒而来。
火龙移动飞快,由远及近,在一个小山包后面飞快现身。
巡夜的草原人看到了这一幕,脸上立马露出了惊骇,手脚并用往后飞奔,一边奔跑一边大喊:“敌袭,敌袭,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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